潮湿闷热的雨季。
那家陈旧的裁缝店还在。店老板是一个龄近三十的年轻女人。店名叫做等待,换了好几年了,等待。
一年后,我回了安徽,见到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古色古香的店。
她不爱说话,很爱穿旗袍,她的店,也是定做旗袍的。自那以后,我便每天都来她的店里坐坐,日子一久,我俩也熟络起来。然后发现,她不是不爱说话,而是找不到适合倾诉的人。
她身上的旗袍一直在换,不变的,只有作为衬底的黑色。
一个雨天,我同往常一样来到她的店里,只是这一次,我让她帮我做一件旗袍,一件黑色的,绣着大红玫瑰的旗袍。
测量时,我问起了她店名的含义。
能有什么含义,她笑道。这个美丽的女人,美丽而又寂寞的女人。
我想听。我回头,看进她溢满忧郁的瞳孔深处。
好。
她的声音一贯的甜美而又沧桑。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与自身无关。
这家店,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她的恋人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总想着出去闯一番天地,而不是靠她平凡地活着,一去多年。生活依旧,她的母亲因一场车祸身亡。
无泪,无怨,无欲,无求。
出奇的短。我正准备继续问下去,她却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只好作罢。向她告别后出门,回了自己的住处。
看见家门前停的那辆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