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峥儿。”

……

“峥儿！”

没听到答应。

“峥儿喂！”

没听到答应。

“死孩子唷！瞧瞧那老王家的儿子多乖多听话？你咋就不能学学人家允墨呢！”

老太太的身后一黑影嗖地忽过去，但可怜的小男孩还是被无情地逮到了。

“说！哪里去了！”老太太喝到，还抡起了身旁那根刚折下来的树木枝干。

“我...放牛！”小男孩有点逊色了。

“放牛！咋放的？不知道我叫你？你看看人家允墨！多听话的孩子！再瞧瞧你自己，吁...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唷。”

“哦...”尽管小男孩嘴上附和着，但心里已痒到那绿木林去了，“那红头蛐蛐，我得骗过来呵！.......”

“我说话你听见没？还有你的头发！裤腿！是不是又去……”小男孩立马便回神过来，抢过话道：“我没去游泳！”但立即改口：“那小孩该死！在路口他拿水泼我啦！我真没去游泳。”话毕，还没忘擦擦湿淋淋的头发和裤腿。

“你衣服没……”

“我那个时候脱掉了！衣服所以没湿！哎呀！外婆你瞧张婆婆拿着扇子过来了！”老太太急忙放下树枝，扭扭身子就往门口迎，但落了个空，门口空荡荡的，只有几只小鸟在地上啄着沙。那峥儿呢？早就溜之大吉啦。

“这孩子，他总能骗到我，就求佛祖保佑了，保佑这孩子什么时候可以懂事了，找好工作，过好生活。”老太太的眼光柔和了下来。

桌上的窝头不见了一个。

峥儿呢？

峥儿是小男孩的乳名，他叫禹峥，和外婆住在群山交错的村子里，“峥”字也由此得来。这里算不上富裕，要想离开这山村，到外面的天空探探，也不是容易事，但山村生活算舒适，有谁想过要离开呢？

一阵风吹来，树叶簌簌作响。

峥儿啃着窝头，今天中午去游泳但蒙过外婆的事，足够他乐一阵了。他想，要是同他一起的那头牛会告状的话，那他准会把这个窝头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