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年时代(1 / 1)

第一节 修学藏密开顶法

这是西藏密教往生净土法门,向来没有传入中土。其理由是以往生净土的人,临终时,他的神识必由顶门而出,故依此设教。今学者持咒,先开顶门,常常学习,到临终时候,有熟路可循。我在1933年(61岁)也曾从诺那上师学习此法,但只教以法门,叫我归来自习,未有成效。到1937年(65岁)的春天,听见圣露上师在南京传授这法,已传过四期,都能够克期开顶,第五期又将开始,自念不可错过这机会,乃赶往南京,即日到毗卢寺颇哇(译音,意即开顶)法会报名。

四月一日到毗卢寺受灌顶礼。比昔时诺那上师所授的繁密得多,上师教我们持亥母金刚咒,为前方便。这咒虽不长而观想方法极繁复,须要先诵满十万遍,但时日短促,势所不能,只在传法前数日中尽量念诵而已。

从二日起,就在寓中闭门不出,专诵此咒,直至九日上午仅诵满六万二千遍,下午即移居毗卢寺。同学共到39人,据云,此期人数为最多。上师为余等剃去头顶之发,作小圆形,盖为后日便于察看顶门的能开与否,可预备插入吉祥草的。

十日,开始在寺中闭关,大讲堂中设坛,极其庄严,上师领导进坛修法。每日四座,每座两小时。第一座七时至九时;第二座十时至十二时;第三座三时至五时;第四座七时至九时。这法门是想头顶上有无量寿佛。垂足而坐,我身中自顶至会阴有一脉管,外兰中红,丹田内有一明珠,移至于心,用力重喊“黑”字,想明珠随声直上,冲顶门而出,至无量寿佛心中,再轻呼“嘎”字一声,明珠即从佛心还入顶门,下至原处。每座,各人叫唤都力竭声嘶,大汗一身,湿透里衣(此时尚冷,均着薄棉)。上师看各人疲乏,则唱一梵歌,令人随唱,以资休息。两小时中,大概休息四、五次。

我因素有静坐功夫,本来自会阴到顶门一根中脉早已贯通,所以在十一日即有奇效。第一座头顶放红光,现高大身;第四座顶门如锥凿上钻,明珠向上连打不已,卧时头部放白光。

十二日,与昨日同样修法,至第二座时,觉头骨胀裂,两颧好像分开;第三座时,头部竖胀,层层向上若裂。

十三日,第一座时,觉脑部层层如锥刺,初则觉头壳甚厚,渐钻渐薄;第三座时,上身忽觉全空,头部光明放大。

十四日,第一、二两座时,明珠上射顶上佛脚,自觉线路通利,较昨日的胀裂不同。盖昨日线路尚没有通畅的缘故。第四座时,觉颈部裂开如圆柱形,直通胃肠。此乃中脉开张,先则想象,今则显现了。

十五日,第一座时,觉顶门有孔;第二座时,上师移坐窗外日光明亮处,依次传唤各人前去开顶,插吉祥草为记。凡顶已开的,草自然吸入而头皮不破,我也在其列。今日第一次开者28人,余11人草插不入,尚须再修几座。我等已开顶的,午后就不必修法。但入坛用观想力,加持未开的人,助他们可以从速开顶。

十六日,我等已开顶的仍入坛助力。第一座时,开顶者复有九人,最后一比丘,一女居士尚不得开。这比丘已在日本修过密法,功候颇深,然开顶倒反不容易。盖学法不可有自恃心,自以为有功夫,往往不能虚受,反致误事。至彼女居士是年老资质迟钝。上师将这二人移至自己座前,亲自加持,再修一座,并由已开的人全体帮助,始勉强开成。

我以后用功仍以止观为主,兼修颇哇。至五月二十四日入静后胸中放光,渐渐扩大,包含全身,成大圆光。昔者只头部透明,胸中放光尚是初次,且尚未全身透明,犹觉有一个我在那里。

二十六日入静后,背部亦放光,全身笼罩于光中,殊为愉快。然尚觉有身,未入真空。

二十七日入静后,放光甚高,若入云霄,神亦出去,后渐渐自头顶收入。

三十一日入静后,上身放光与昨日同。觉小腹内热如沸汤,也豁然放光,下半身亦空。这是以前没有的景象。

六月十日入静后,全身放光甚明,自觉好像没有头部,只是透明的光。

十四日入静后,全身放光,上下通明。

十七日入静后,全身放光,自觉照耀心目,甚为白亮,且上下左右周遍皆光,成一大圆形。

十八日入静后,全身放光,更为白亮,上下四周彻底通明,犹如探海灯之四射,神识游行空中,收入小腹后,加以锻炼,即通入两足、两手,后入头部。

第二节 修习藏密的大手印

1947年(75岁),从贡噶大师学大手印法。显教中最流行的是净土与禅宗,净土重在带业往生,禅宗重在由定生慧,即身成佛。藏密中的开顶法就是往生净土,大手印就是禅定。惟它的禅净两法都比较切实可行,我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就照这法修持。或有人问:你学佛的法门,忽而显教,忽而密教,违反一门深入的途径,不是太夹杂了吗?那里能得到成就呢?我说不然,我虽学种种方法,始终不离“定功”,目的无非要它帮助我的定功深进。学颇哇往生有把握,学大手印,定功就由浅入深,人家看我好像有点复杂,实则我仍是一线到底的。

(按以上所述颇哇和大手印两法,不过是作者自述修习的经过。这两法在康藏很通行,但须喇嘛亲自传授,不是人人可以自修的。请读者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