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旅行是怎么回事?”小花气得脸色发白,质问半泽,“理由是什么?”
“金融厅审查,听说下个月月初就开始了。”
“开什么玩笑,真是的!”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暴行一般,小花忍无可忍地怒吼。性急的小花早早就预约了暑期的国外旅行,正好和金融厅审查撞期。
“我老早就付钱了,取消的话是要付违约金的。这笔钱,银行会帮忙付吗?”
“当然不可能了。”
白痴吗?半泽一边这么想一边搪塞道。
“这也太乱来了吧。话说回来,为什么偏偏要在暑假检查呢?金融厅的官老爷就不懂得体谅体谅老百姓吗?”
“应该不懂吧。”
半泽哑然失笑,此时的小花正用世上最恐怖的表情瞪着他。半泽理解妻子对旅行的期待,可这并不是半泽的错,说到底都是为了工作。明明最需要放松的是半泽本人,妻子虽说是专职主妇,可每天不是打网球就是和朋友吃午饭,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发脾气。可一旦半泽这么说,小花就会回敬道:“你可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工作哦。”按照她的逻辑,半泽再辛苦再操劳,都是他自己的责任。但反过来,要是半泽因此怠慢了家庭,就是不可饶恕、罪大恶极。
虽然承认“越是游手好闲的家伙越是满脑子想着吃喝玩乐”,但面对一本正经说着“让银行付违约金”的小花,半泽还是忍不住怀疑,她难道是认真的吗?
“这是不可能的。”
“审查什么时候结束?”
“这次,大概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吧。”
因为还有伊势岛饭店这个大麻烦,半泽忍住了后半句。金融厅审查的日程敲定之后,渡真利打电话通知了半泽。
“一个月!开什么玩笑!那时候暑假都结束了。”
小花发出了绝望的惨叫,以至于半泽以为她会因此休克。
“我说了,这也不是我的错。”
半泽说完后,小花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一脸认真地问道:“哎,老公。旅行那五天,你找个人代班怎么样?”
究竟该怎样和这种脑回路不正常的人解释呢?半泽不明白,学校也没有传授过类似的知识。如果大学里开设一门课程,不教经济也不教法律,专门教人说服和自己思维迥异的对象,半泽甚至想再念一回大学。
“这是不可能的,小花。”半泽回答道。
“太过分了吧!”
妻子的无理取闹让半泽深切地体会到了无力的感觉,他叹出了一天当中最沉重的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