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有了,我仍叫三小子 仍以父亲的名义存在 可投在水里的影子 和水里的鱼是两回事 初冬,田野已经如此空旷 父亲和土壤还没有完全融合 还没有把瞭望提供给一株庄稼 这黑白交替的人间 除了一道血迹未干的伤口 仍然没什么两样 黑夜不是白天的影子 白天也不是黑夜的灯笼 黎明和黄昏不过像是楼梯 转折中的两个踏步 让我从墓地完整归来 晚霞如皱纹布满天空 怎么看都像是余生 落日竟然这般慈悲 可是仍然不能归还 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