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重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变年轻了。梦里的他不是荒木摄津守村重,还只是荒木弥介。他对主君池田筑后守胜正心怀不满,表面上装作服从,暗地里时刻盘算着要取而代之。
“弥介的话,说不得能干得更好。”
中川濑兵卫在他身边笑道。濑兵卫也很年轻。只要长枪在手,濑兵卫就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到那时,请让我做侍大将*。”
(侍大将:武家职位,仅次于总大将,相当于军团长吧)
濑兵卫说道。
“侍大将不足挂齿,我给你一座城。”
“噢,一座城,好啊。”
“等打下伊丹,我就驻守在伊丹城,池田城交给濑兵卫你了。”
“哈哈哈,那我现在就要开始视察城内了。攻下伊丹后,弥介你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说到这个……”
村重抬头仰望苍天,说:
“果然还是要去一次京城啊。我想看看茶器,顺便拿个官位回来。”
“堺港呢?你难道不想要吗?”
不知何时,高山右近也出现了。右近同样很年轻。论智谋,高山右近比起毛利元就公亦不逊色。高山右近气宇不凡地说:
“神父会很高兴的。”
“你满脑子都是南蛮宗,就没有再宏大一点的理想了吗?”
弥介苦笑道。右近马上郑重其事地在胸前话了个十字。
有濑兵卫和右近做左膀右臂,犹如虎添翼,北摄唾手可得。主君池田固然不堪,如今的各家将军也实在统统不象话,如细川、六角等皆碌碌无为之辈。既为一介武士,决不能虚耗生命……
拂晓,村重回溯记忆。
京城已归织田。
堺港已归织田。
中川濑兵卫离开了村重,降了织田。
高山右近也离开了村重,降了织田。
拉门外有个单膝跪地的人影。是濑兵卫回来了吗……不是,只是个近侍。他有什么是吗?
“何事?”
近侍战战兢兢地说:
“无边大人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