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枝子默默地注视着藤尾警部补,说道:“不,还没见过。不过……”
“不过?”
“啊,我是说他。我一直觉得夫人等待的说不定就是他呢。”
藤尾警部补一愣,跟锅井律师和金田一耕助对视了一下,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知道儿玉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不,不知道。我刚才也说过,我没见过他,也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可是……”
“怎么回事?”
“他跟这次的案子有关系吗?”
“啊,这个你就别管了,请先回答我们的问题。也就是说,请把你对儿玉健的了解都告诉我们。”
“好,明白了。”三枝子莫名其妙地皱着眉,可她还是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一般每周去东京一趟。大约在两星期前,我去东京时,夫人委托我办了两件事。一是要我在东京找个地方,把夫人的信寄给一个叫儿玉健的人;二是给这个人寄一封十万元的现金挂号信。就是这两件事。”
“这样啊。”藤尾警部补再次跟金田一耕助和锅井律师交换了眼神,说道,“那我问你,信的内容你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因为信封封得十分严实。但收信人的姓名地址是打印的,并没有发信人的名字。还有……”话音未落,三枝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脸唰的一下变红了,“啊!”
“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因为夫人曾吩咐我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啊,堀口小姐,”金田一耕助从一旁插上一句,“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夫人都已经那样惨死了……你刚才说还有什么?”
“啊,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封现金挂号信,夫人也要我从东京的某个邮局寄出,只不过寄信人的住址和名字要胡乱写。夫人就是这样吩咐的。”
“哦,我明白了。”藤尾警部补点点头,“然后呢?你对儿玉健这个名字有什么……”
“啊,那是前天的事了。还是我去东京办事的时候。当时也是受夫人之托,给这位儿玉健寄信,是从新桥发的,收件人的姓名地址也是打印上去的。”
“是夫人自己打的吗?”
“是的,您一看房间就知道,里面有一台日语打字机……一般的书信都是由我来打,唯有儿玉健先生的两封信是由夫人亲自打的。”
“所以,那个儿玉健跟夫人是什么关系,你也就没听说过,对吧?”
“没听说……夫人没有说过,我又不方便问……”
“啊,这样啊。那金田一先生,您还有什么想问的……”
“好……那堀口小姐,请再回答一个问题。”
“好的,请问。”
“我刚才已经稍微盘问过朝彦了,听说你们去叫夫人的时候,夫人房间的门是锁着的,是吗?”
“对,的确是锁着的。”
“你能确定吗?”
“能,非常确定。”
金田一耕助飞快地向藤尾警部补使了个眼色。“可是,三枝子小姐,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这证言对你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啊,为什么?”
“你想,夫人自己的钥匙掉在尸体旁,对吧?如此一来,掐死夫人的凶手又是从哪里离开房间的呢?杀死夫人后离开房间,还用夫人房间的备用钥匙从外面锁上了门,那钥匙就不可能在房间里了,对吧?因为所有窗户都关着,还从里边插上了插销。”
“哦,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有一个假设就可以成立了。夫人房间的备用钥匙只有一把,而那把钥匙又由你保管,所以你肯定有一个同伙。你的同伙在杀死夫人后锁上了房门,然后又把钥匙放回你的房间……”
“啊!”三枝子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是……不过……我哪儿有什么同伙啊……”
“也许是这样没错,但刚才家里有个小偷被抓住了,你知道吗?”
“啊,我已经听说了……”
“你猜那小偷是谁?”
“怎么,难道是我知道的人?”
“没错,就是你刚才谈到的那个儿玉健。”
“啊……”三枝子惊讶得差点大叫,双眼圆瞪,“可是、可是,我一次都没见过儿玉健先生啊。更重要的是,我怎么会杀死夫人呢……”
“你是说你没有杀人动机?”
“对。”
“堀口小姐,”这时,藤尾警部补严厉地插了一句,“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什么意思?”
“你还在狡辩?如果夫人死了,夫人的全部财产就是你的了,难道不是吗?据锅井先生说,你最近已经作为夫人即吉村鹤子的养女正式入户了,不是吗?今晚便是此事的发布会,我想你也知道吧?”
堀口三枝子望着藤尾警部补和候在他旁边的锅井律师,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