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来喝了口热茶,胖姑娘又替我把水续上。我问她:“你买了好多个鸡蛋?”她说:“1 3个,吃了俩。”“番茄呢?”“俩,吃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她瞪着我,似乎在想什么,越想越好笑,就捂住了嘴巴,哧哧地笑。还不行,就走到树下,靠着树子,低了头忍住了。
我跟过去,又问,非常诚恳:“你是不是会武功?”
她静了下来,淡淡看着我。“俺又冇学问……武功啥?”
“你装蒜。”
“装啥呢,赵家沟人人都吃蒜。”
我猛地一拳打过去。算好了,不能打脸,也不能打胸部,只能照着肩膀打。她如果没装蒜,真被我打伤了,我送她去医院。
“砰——”的一响,我已摔在了地上。那一拳,不知打到哪儿去了。
胖姑娘“哎呀”了声,蹲在我边上。“不疼吧,大哥?”她把我拉起来。
“你用的什么招?”
“招啥?哥是滑的,看青苔可多了。”
“滑的?”我推开她,又是一拳。这一拳并不多想,径直打脸。
砰!我又倒了。而且更狼狈,摔下去,还滚了一转,半边腿和屁股都疼麻了。
她又赶过来扶我。我闭上眼,使足劲,用全身的力下沉。但她伸手在腋下抬了抬,就把我抬了起来。
我不甘心,在她胳膊上捏了一把,哪是胖肉,全是肌肉。
她把我丢开,退半步,气哼哼看着我,似乎在寻思,是不是该扇我一耳光?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我不坏,是被摔晕了。”
她依然瞪着我。
“我胆小。”我又说。
“俺……”她说不出话来。
二祖爷爷呼噜呼噜咳了一阵,吐出两个字。我终于听清了:“蠢蛋。”
“蠢蛋,”她重复了两声,指着外边,“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