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愉悦的伴侣关系继续保持一会儿——交换伴侣既无礼又令人反感,每个情人都要遵守规定和自己的伴侣在一起,尤其是这个晚上,直到他把姑娘交还给科尔夫人。已是凌晨一点了,大家随意吃了些饼干、巧克力、喝了些葡萄酒和茶,然后双双对对地离开了。科尔太太为我和我的情人准备了临时的床铺,我们睡下以后,又愉快地亲热了一会儿,怎么也玩不够,真希望这欢乐永远不会结束。夜晚就这么过去了,早上我们在床上吃了丰盛的早餐,他先起身,体贴地关照我,让我再美美地补个觉。我睡醒后起床穿好衣服,发现口袋里有一个装着些畿尼的钱包,是他留下的。正在我怔怔对着这出乎意料的慷慨之时,科尔太太进来了,我立刻告诉了她礼物的事情,很自然地让她随意拿走她的那一份,但科尔太太告诉我,这位绅士已经很慷慨地回报了她,她没有任何理由收下我的这份。她接着又谆谆教导我要好好照管自己的钱,因为我很适合伦敦的这个圈子,会成为有名的交际花,这样一来我的报酬会很丰厚。然后她转变了话题,说她对昨天晚上的享乐十分满意。她在一个专门用来偷窥的地方看到了一切。因为我已开始了解她的为人,所以对此并不惊讶,于是我们很快就成了知心朋友。
她还没讲完,这群可爱的女孩就进来了,又开始了对我的恭维和爱抚。我愉快地发现,她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昨夜的疲倦,依旧像花朵一样鲜嫩。她们坦言说,这都亏了我们的好院长对她们生活上的指导和建议。然后她们和以往一样到楼下的商店里去了,我回到房间休息,之后才去同科尔太太共进晚餐。
我和可爱的女孩们谈笑到下午五点,一阵困意袭来,哈里特让我去楼上她的卧室休息一会儿,我便在那儿很快和衣睡着了。大约睡了一个小时,我的新情人就吵醒了我。他向人打听并很快就找到了我,来到卧室里。见我面朝床内独自躺着,他二话不说地脱下了裤子,好放松自己,也好享受与我的肌肤之亲。他轻柔地从后面掀起了我的衬裙和亵衣,想从后方进入那宜人之地。我侧躺着,脸朝下,在他面前毫无遮拦。他轻轻在我身旁躺下,从后方进入,大腿和小腹贴近我。我感觉到他温热的身体,还有那个正奋力行动的武器,它敏锐异常,很轻松就进入了我的身体。刚被唤醒的时候我十分吃惊,在看清了他是谁以后,我就转身向着他,他吻了我,请求我保持着这个姿势。于是他抬起我的大腿,找到了正确的入口,立刻就进入了最深处。他心满意足,我们的身体紧密相交让他很快乐,然后他暂停了动作,沉浸在全然的快感之中,他让我趴着别动,如他所说,和他面对背交叠着,我的大腿后部蜷缩在他的大腿和小腹之间。我们都还没精疲力竭,至少已经从昨夜的狂欢中恢复了元气。过了一会儿,那狂暴不安的物件按捺不住长时间停止不动,开始急促行动。我们调情亲吻,百般缱绻,最后释放出了爱的汁液。
我跟这位高贵可爱的青年厮守了一阵,过得很快活。他一直让我陪在身边,至少是度过了一段蜜月期。但他在伦敦的时间太短了,远在爱尔兰任职的父亲突然把他带走。当时我几乎俘虏了他整个人,于是他提议等他在爱尔兰安顿下来就把我接过去。但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可爱女子,并明智地选择了她。他没再让我去,而是送了我一件名贵的礼物,但那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我失去他的深深哀痛。
这件事也让我们的小团体出现了空缺,一向谨慎的科尔太太并没有打算迅速将其弥补起来。但是她从此加倍地看紧了我,要为我假冒的童贞寻一个主顾,以给“守寡”的我带来些许安慰。她一直把这事挂在心上,只等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但似乎命中注定,我自己会促成在这行的头一桩买卖。
我和女伴们亲密无间,相处愉快,如今一个月快过去了。她们的情人(除了很快就把哈里特带回家的准男爵),按照房子里共享的规矩,纷纷向我求欢。但是我委婉地以各种托词谢绝了他们的追求,好让他们不怪我。这种矜持并非出于我不喜欢他们或者厌恶他们的追求,而是我还忘不了自己的情人,另外我也体贴地不愿对女伴们横刀夺爱——虽然她们表面上不会嫉妒,但是内心肯定感激我这么为她们着想。就这样,我在大家的关爱中过了一段没有男伴的日子。有一天,大约是下午五点左右,我走进了柯芬园的一家水果店,给我和女孩们买点水果,然后遇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我正和卖水果的讨价还价,发现身后一位年轻的绅士在跟踪我,最先吸引我注意的是他的华服,除此之外他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很苍白瘦弱,那极其苗条的腿令人担心地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不难看出他是冲我来的,他一直盯着我看,一直跟到了我所在的水果摊,也跟我一起还价,或者说是按照摊主第一次报的价钱就买了,借此接近我。很显然,我看起来完全是一个端庄的女孩。我没有像花里胡哨的城里小姐那样戴羽毛喷香水,只戴着一顶草帽,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袍,自然流露出天生的端庄仪态(我一直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哪怕在与人云雨的忘情时刻),这让他琢磨不透我的来路。而跟这陌生人讲话也让我红了脸,更加深了他的误会,虽然我的迷惑大部分是装出来的,但也混有一丝真诚。僵局过后,我们继续交谈,他问了一些关键的问题,我则更以清纯无辜,甚至孩子气的回答敷衍了他,他便正中下怀,对我的质朴简直深信不疑。总的来说,男人们一旦被吸引,尤其是被女人的外表所吸引之时,他们那引以为傲的聪明脑子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上了多少当,由此哪怕是最精明的男人也经常被我们哄骗。他问了我一些问题,其中一个是我结婚了没有。我回答说,我还很小,得过几年才会考虑此事。我把自己的年纪说小了一岁,说自己还不到十七。至于我的职业,我告诉她自己在普雷斯顿 [注:英国港口城市] 给一个女帽商当学徒,来到城里是为了投奔一个亲戚,但是来了以后才发现他已经死了,现在城里的一个女帽商那里当工人。其实最后那部分我装得并不像,但他已经为我倾倒,也就这么蒙混过关了。他自认为这些打探非常巧妙,我并没有隐瞒我女主人的名字和住址。于是他帮我选了最稀奇最昂贵的水果,装好了帮我送回家,思忖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我一回到科尔太太那里就给她讲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明智地说,如果他不来找我就罢了,但是预感告诉她他会来的,到时她会仔细观察他的性格和态度,看看值不值得给他下个套。至于我要怎么做就再简单不过了,只须从头到尾听她的安排。
我们后来得知,这位绅士花了一晚上向周围邻居调查了科尔太太的品行(这对科尔太太的计划非常有利)。第二天一早,正如她所料,他乘着马车来了,向她订帽子,就这样轻松地跟她寒暄起来,聊了些关于女帽的话题,我坐在一旁,安静地给一顶帽子镶边,看上去非常朴素勤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科尔太太注意到,在我旁边干活的艾米丽和路易莎行为也很得体,没破坏我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他徒劳地想要和我对视(我低着头,假装因为跟他说话而把他引到这里来感到愧疚不安),又告诉科尔太太送货的时间和地址。为了给我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又慷慨地买下一些商品,然后离开了。
女孩们丝毫没有过问这个新客人的事情,但是一等到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科尔太太就告诉我说,凭借她对这种事情的长期经验,我的魅力完全发挥了作用,从他的举止和热切的表情来看,她肯定他已经被我迷住了,现在唯一还不清楚的就是他的人品和境况,凭她在城里的路子,她很快就会想办法打听到他的事情,好决定对策。
不出几小时,就有人替她打听到了消息,了解到我的猎物是诺伯特先生,家境富裕,生来体质就比较羸弱,又因为纵情酒色而严重损害了健康。在腻味了各种放荡的享乐之后,他迷上了追逐处女。为了这个嗜好,他不惜花费重金,已经毁了不少姑娘。他总是尽情享用她们,最后要么厌倦了,要么又迷上了新面孔,就随随便便抛弃她们。他也只有花钱来满足自己这个嗜好。
据这些情况,科尔太太认为,这种人倒是个合适的买卖,不好好利用简直就是罪过,而我对他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科尔太太按时去了他位于律师学院的住所,宅子很气派奢靡。他已经恭候许久了,做完这笔当幌子的生意,他们又聊了很久她的买卖。她对他抱怨生意很糟,仆人、学徒和工人都不尽如人意,最后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我身上。科尔太太活灵活现地扮演了一个口无遮拦的长舌妇,装作完全不知他的底细,编造了我的故事,夸奖我的品性,装得老老实实,谎也撒得很高明,就此完全让他上了钩。他的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故意了半天绕弯子,觉得矜持些才恰当),暗示了他对我的打算和看法。此刻她若是热情洋溢怕是会让人生疑,于是便伪装成了一个普通、善良、不知人间险恶、靠诚实劳动谋生的女监护人,单纯无知到很容易就被他高超的技巧和言辞所欺骗。然而她之后又巧妙地安排了几次会面,勾起他的一丝希望。因为此前他给我带了几次口信,写过信,还用其它方式直接试探了我的意思,都无功而返,但这更显出我的美好品性,也提高了我在他那里的身价。
然而,考虑到再刁难他可能会被他识破,或者横生变数,从而不利于她的计划,最后她装作被他的恳求和承诺打动,尤其是为从他那里骗来的一大笔钱动了心,如今她装作见财眼开,并以此为借口开始了一系列的让步。她装得那么像,仿佛德行高尚的自己从未插手过类似勾当。
就这样,她一步步为难他,以便提升我的身价。最后他完全被我这个小美人迷住了,非常急切地想要得到我,等不及她使出全部手段就一头栽进了为他布下的陷阱里。并非诺伯特先生不够聪明,或者对伦敦知之甚少,无法识别这让他着了道的圈套。他的欲望让我们有机可乘,也让他急不可耐,要是我们对他诚实相告,他大概会觉得我们是在妨碍他找乐子。于是他一下子上了当,最终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买到了我那虚假的珍宝——他付了三百畿尼给我,一百畿尼给中间人——这点小小的报酬是为了弥补她的痛苦,为了他,她此生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良心。这笔交易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不包括谈判时他送的一些昂贵的礼物。这当中,他偶尔会在恰当的时机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让人惊讶的是,我几乎毫不费力就流露出天生的矜持,让他相信我是一个处女。我的相貌和举止都显得那么纯洁,男人对纯洁的女人趋之若鹜,仅仅是为了破坏时的快感。为了这个目的,尽管他们经验再丰富,也会有搞错的时候,还真是可悲。
合约的条款谈妥以后,他付了钱,现在只差最要紧的那步,也就是让我委身于他,由他任意玩弄。科尔太太提出了异议,特别是反对在他的住所里进行此事。她十分巧妙地旁敲侧击,让他也迫切地想在她的房子里模拟新婚之夜。她声称,首先,她不想插手此事……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任何仆人或者学徒知道,害怕她的清白名声会因此付之一炬……然而,在种种借口之后,她又想方设法暗示他在这儿行事更为便利。最后成了她非得在这儿款待他不可,反正她一手促成了此事,也不差再给他行个方便。
鉴于他如此急不可耐,事情就定在了那个晚上。科尔太太细细叮嘱我,并将事情筹备得十分周全,好让我假装失身,宣示处女的荣耀。我的私处天生就紧窄,对此事大大有利,只可惜我没法假造个处女膜出来,因为洗个热水澡就很容易露馅。至于开苞这件事,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落红,但大多数情况下是有的。科尔太太对此自有她的发明,通常很管用,极少失灵。何况她还有别的补救措施。
如此,事事俱准备妥当,只等诺伯特先生大驾光临。晚上11点,他来了,科尔太太亲自悄悄地把他领进了她的卧室,神秘兮兮的。我全身赤裸地躺在她那张老式的床上,气喘吁吁,即使不是真正处女的恐惧,至少也装得很像。我像个纯洁的处女似的,表现得十分困惑而羞涩,确实难辨真假,更不要说是在情人的眼中:就让我这么叫吧,叫他们“容易上当的傻瓜”似乎太残忍了,毕竟他们是那么容易受我们摆布。
科尔太太说了一通老生常谈,专门给第一次委身于男人的年轻女子听,然后就把我们两个人留在了她的房间。按照他的要求,房间里灯火通明,让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似乎他是定要仔细对我验明正身了,没想到后来却是敷衍了事。他奔到床前,还穿着衣服,而我把头埋在衣服下面,抵抗了很久,让他好半天才吻到我的嘴唇。我装得如此逼真,简直比一个真正的处女反抗得还激烈。他一路吻上我的胸脯,我拼命挣扎,他厌倦了我的反抗,匆忙地脱下衣服上了床,想着这样也许能更好地让我就范。
此刻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根本不具备攻破童贞所需的勇猛,他虚弱得像个病人,一副无能的疲态,根本无法一展雄风。
他才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力不从心,只有强烈的刺激才能让他兴奋。由于纵欲过度,他虽正当盛年,却已经像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脑中徒留对青春和激情的想象,这折磨和刺激对他来说委实已很危险。
那时我牢牢地抓着被子,他一爬上床就把被子掀了起来,我躺在那里任由他摆布,他也可以趁此检查床单。我激烈地抗拒他,这让他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事先是否经过准备。但出乎我所料,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并没有仔细查看。我的亵衣已经完全被他撕裂,他这才发现我把自己的胸脯和私处包裹得太严实了。不过他对我很温存,我则把一个天真的少女头一次同陌生男人同床演得活灵活现,那么别扭、不安和恐惧。他好容易才强吻着我,而我无数次把他的手从我的胸前移开。他对我坚实的乳房十分满意,以为它们还未经人事。但他的关键部位已经亟不可待,于是扑向了我,先是试图用手指来检查,想要探探底细,我苦苦哀求他,说他不能对我的身体做这种事,我被毁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要起来……同时紧紧并拢双腿,以他的力气是不可能将其分开的,也干不了别的好事。我现在已经占了上风,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和他的情感,欺骗他简直易如反掌。同时,他的武器小到连插进去和拔出来的感觉都不明显,现在正硬硬地顶着我那个部位,而我的大腿闭得紧紧的。发现自己这样用蛮力无济于事,他开始乞求和劝说我,而我怯生生地说害怕他会杀了我,上帝!我不应被如此对待……我从生下来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也不害臊……我抗拒着,抱怨着,认为这种愚蠢的幼稚情绪能最好地表达纯真和恐惧。最后我装作屈服于他的坚持,不再抱怨抵抗,张开了大腿,让他的物件得以接触我的入口。但是当他努力插入的时候,我扭动着身体,让他行进得很艰难。不仅如此,我还尖叫着,仿佛他的冲刺简直让我痛彻心扉。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摇晃下来,让他无力坐稳马鞍。他对此似乎有些懊恼,却没有因为我这么难以驾驭而感到不悦。相反,我敢发誓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还对这阻挠洋洋得意,哪怕这让他一时没法行乐。然而他已经欲火攻心,再也等不得了,于是又压在我身上,请求我耐心一点。他用最温柔的情话和誓言安慰着我,许给我种种好处。我见机装作稍稍服了软,对他弄疼我也不那么生气了,允许他分开我的双腿,准备好了接受新的磨难。我仔细观察了他的动作,还没等到洞口张开,便及时地抽搐起来,似乎并非因为他的进入,而是因为他让我疼痛。我还加上了合适的动作、呻吟和抱怨以更逼真,不停地说他让我很痛、他要杀了我,我会死等等。尝试了很多次以后,他还是没有得手,不过一阵突发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了。快感达到了顶点,突然让他精力备增,他猛地冲了进来,几乎突破了我的防备,我感觉到了洞口的温暖喷射,却残忍地不让他继续,他不得已退了出来,我尖叫着,仿佛痛苦得已经不在乎被人听见。很显然他相当满意,倒不是他的身体真的得到了满足,而是他以为自己已经占有了这个莫须有的处女。鉴于此,我做出了种种伪装让他飘飘然,然而他品尝到的却是虚假的欢乐。这次发泄过后他放松下来,转而开始抚慰和鼓励我,好为他的第二次进攻做准备。他爱抚着我,欣赏着我,想从中寻求刺激,借此积聚力量。他仔细检阅着我全身的各个部位,不停地称赞,亲吻我的每一寸肌肤,一边感受着,欣赏着,把玩着,对我无比满意。然而他却无法很快恢复元气,只不过是在敲门,却不能破门而入。如果不为他敞开大门,我很怀疑他是否有进来的力气。但他却以为是我太不懂男女之事,甚至不知道这个动作会带来什么后果。他继续折腾着我和他自己,过了好长时间,试了很多花样,都没成功的希望。他精力大耗,又陷入这样的窘境,已经是满头大汗、疲惫不堪了,却还没进入我的身体,直到清晨才释放了第二次,只插入了一半。我一直在哭泣叫喊,抱怨着他惊人的活力,还有我被撕裂的巨大痛苦。最后,这劳神费力的苦差终于让我的征服者放弃了,乐得休息一小会儿。他十分温柔地亲吻着我,让我睡下,随后便沉入梦乡。确信他已睡着之后,我先定定神,免得吵醒他,接着轻手轻脚用科尔太太的装置来完善了我童贞的痕迹。每根床柱上,也就是与床架相嵌的地方,都有一个小抽屉,木工十分完美,最好奇的人也很难发现。抽屉装上了弹簧,开关都很容易,里面放着一个浅口玻璃杯,装满了液体的血,杯子里有一块浸湿的海绵,只需要在大腿上轻轻一挤,就可以制造出很多挽救女孩名誉的红色液体。然后再按弹簧让它收回去,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一切只需要不到十五秒钟就能完成,每根床柱上都有一个,无论躺在床上哪一侧,使用起来都很方便。说真的,如果他醒来发现了我的小伎俩,我至少也会觉得十分羞耻和尴尬。不过他并没有发现,我很警觉,再说事先的准备几乎是万无一失。
我松了口气,这下不害怕他发现了。我想睡一会儿,但却睡不着。过了大约半小时,我的绅士醒了,他转身朝向我,我则装作还在熟睡,但他没有打算让我继续休息,而是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他开始亲吻我,爱抚我,我装作刚刚睡醒,埋怨他打扰了我,说睡醒以后又感受到了他给我带来的残忍疼痛。然而他正急于行乐,又打算一举攻克我的童贞,说尽了好话让我听从他,祈求我忍耐到最后。我已为他强行占有我预备好了处女血,打算这次让他得手了,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等一会儿让他进来。于是对他的强求我叹息着抱怨,说我太疼了……我无法忍受……我肯定他坏了我的身子……他真是个坏人!说着便褪下了衣服。在即将熄灭的微弱烛光下,他看到了这个战场,我的大腿、亵衣、床单上沾满了血迹,他立刻确信那是刚才他进入了一半造成的处女之血,并因此欣喜若狂。我蒙混过关了,他没有任何疑虑,一心认为自己开采了一个处女矿,念及此,他对我加倍温柔,更想完完全全地把我占有。于是他欣喜万分地吻着我,安慰着我,请求我原谅他带来的疼痛,说这不过是个短暂的过程,但是最糟糕的很显然已经过去了,随后而来的只会有极大的喜悦。我一点点地被他说服,不知不觉地张开大腿任他摆布,他进去了一点,我巧妙地控制着这女性的螺母,他轻易进入到一半时就卡住了,我敏捷的扭动着,让他举步维艰,艰难地一寸寸地攻破,而我则痛苦地抱怨着。最后,他历经曲折,竭尽全力地到达了终点。我哇哇大叫,他以为这致命一击已夺去了我的童贞,于是洋洋得意,像只公鸡似的拍着翅膀,在臣服于脚下的情妇那寻求快感——想着他已完全占有了我,这快感越来越强烈,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他的高潮。我则躺在那里,扮演着一个深受伤害、惊恐万分、喘不过来气的失身少女。
您或许会问我,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受到快乐了吗?我向您保证,几乎没有,他努力了那么久,频频的光顾我那个敏感的部位,结果只有到最后,我才隐约有了一点生理感觉。不过从最初开始我对这个人就没有好感,只是图他的钱而已。无论给自己找什么借口,我都不大高兴陪这匹老马演这出戏。但正是这种漠不关心让我完全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和感情,让我在整场骗局中演得那么天衣无缝。
他安慰我、亲吻和拥抱我,我缓过力气,指责他毁了我。我当然会这么说,好让他对自己的成就更加满意;我察言观色,猜他现在已很虚弱,最好让他歇一会儿再发起攻击。于是我坚决不让他再侵犯我,借口说我伤得厉害,又全身酸痛,可能无法再来一次。这实在是奉承了他的勇力,于是他慷慨地给予我缓刑。转眼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又强向我求欢,我拒绝了。于是他按铃叫科尔太太进来,满心欢喜地告诉她,昨晚他最后一击已夺取了我的贞操。他补充说,床单上的血迹就足以证明了。
可以想象,一个像她这样经验丰富的女人看到这一幕会觉得有多可笑。她惊叫着表示羞耻不安,对我很同情,但也很高兴看到这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我敢肯定,在最后一点上她倒说的是实话。之前她借口我出于少女的娇羞和恐惧,不合适去他家里,和他单独同床共枕,所以坚决反对我在他的住处度过初夜(故意这么安排的,为了让我们的阴谋得逞),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她便装模作样地劝说我,说为了他考虑,我应该在他希望的时候到他那里去,同时也要装作继续为她工作,以免坏了我的名声,将来找不到好丈夫,同时也不会让她的房子陷入丑闻。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诺伯特先生怎么也想不到,科尔太太不想他常去她那儿,是因为怕时间久了会被他看出破绽,何况这个安排也很称他的心意——他尽可以随心所欲了。
我终于可以休息了,诺伯特先生起身和科尔太太商议了关于我的各种安排,然后悄悄把他送离了这所房子。等我醒后,她走了进来,毫不意外地对我的成功表示赞许。她以对钱财一贯的节制而无私,要我自己独享我挣得的钱并随意支配。现在我已经有一笔小小的财产了,在科尔太太这里,就算一个十岁的孩子都可以安全地守住自己的小金库。
于是我又像以前那样,成了一个被包养的情妇,只要诺伯特先生给我送一个口信,就准时在他卧室里等他。我时刻小心提防他识破我和科尔太太之间的关系。而他只顾纵情声色,自己的事都顾不上来,更不要说我的事了。
同时,要从我自身经验来看的话,那些天生体弱、生活放荡或年老之人待情妇最好不过,他们在性事上已经力不从心,知道必须在别的方面满足女人,于是加倍宠爱她们,送她们各种礼物,爱抚她们,跟她们说知心话,绞尽脑汁来弥补这重要的缺陷。为了一振雄风,让身体能享受种种感官乐趣,他们什么方式、什么花样、什么风雅事没尝试过?但不幸的是,无论怎么调情逗弄、用什么下流的姿势,他们用尽种种荒淫之道,最终也只能享受到稍纵即逝的一点点快感,却激起了玩弄对象的欲望之火。因为他们自己无法平息这欲火,她只好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由那人来越俎代庖。于是他们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拉了皮条,默许她们寻找更有激情、更令人心满意足的欢爱。而对于女人,特别是我们这些女人来说,无论我们的情感系于何人,身体里的那部分都会主宰我们或者说是统治我们,它以自己的准则左右着我们,这准则在实际生活中无比强大,无法被理智所驾驭。
诺伯特先生的情况就是如此令人不快,尽管他宣称极其喜欢我,但是很少能够跟我尽情享受男欢女爱,总得借助长时间的、各种各样的前戏,还很快就又激动又疲惫。
有时他一时性起,会在毯子上把我全部剥光,端详我好几个小时之久,让我摆出各种姿势,亲吻我的每个部位,那最隐秘关键的地方则经受了最虔诚的朝圣。然后他的抚摸变得十分淫荡,四处游走,极具挑逗性,让我浴火焚身。然而一阵忙乱,他的勃起却非常短暂,很可能满身大汗之后就偃旗息鼓,要不就是早泄了事,仿佛在嘲讽我那热切的渴望。就算成了事,那又是多潦草寡淡!那几滴温热的液体又怎么足以熄灭他点燃的火焰!
我不由想起,一天晚上,被他勾起了无法满足的欲火之后,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街角处,一个年轻的水手赶了上来。我当时穿着整洁朴素的裙子扮成良家女子,大概显得焦躁不安,不像个头脑冷静的人。然而,他如获至宝地抓住了我,二话不说地搂着我的脖子,猛烈而甜蜜地吻了我。一开始我对他的粗鲁行为很生气,随后看到了他的相貌,我的心肠就软了下来——他身材高大,很有男子气概,体貌英俊,于是我收回打量的目光,问他想要做什么。他带着刚才那种坦率和活泼劲儿,提议请我喝一杯酒。说真的,如果当时我更冷静,如果不是我心中的情欲没有熄灭,我定会断然拒绝他。但是不知怎的,我心中强烈的欲望、他好看的外表和眼下这种情景(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认为是三者兼而有之),让我也充满好奇地想要看看这场冒险会如何收场,加上头一次被当作流莺也让我觉得新奇。于是我默许了他。简而言之,我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任由这个水手一路拽着我。他亲热地搂着我,好似已与我相识多年,最后我们进了最近的一家酒馆,被领进了走廊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还没等酒端上来,他就直接向我扑来,扯掉我的领巾,粗暴地吻着我,立刻就让我的胸脯露了出来。他是如此单刀直入,毕竟在这种急迫的场合中,前戏只会让人厌恶。他一心想成事,但我们却发现这里没有可以行事的地方,屋子里仅有的家具就是一张快散架的桌子和几把残破的椅子。他二话不说,让我背靠着墙,掀起了我的衬裙,这就露出了他的武器,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他仿佛很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心急火燎地想让我领教他的味道。我两腿叉开,尽量迎合着他,让它的一部分进入了体内,但他还没有完全满意,迅速改变了进攻的方式,把我引向桌子,他用一只强有力的手让我头朝下扶着桌边,接着用另一只手撩起我的衬裙和亵衣,让我的臀部一丝不挂。他猛烈而不得要领地一通乱撞,强往里闯,而我明显感觉到他走错了门,在门前拼命敲着。我告诉他地方不对,他回答道,“呸,亲爱的,暴风雨里船停哪儿都行!” 然而他还是改变了攻势,放低武器,摆在正确的位置上,随即开始进攻。这武器美妙有力,我又湿润了,顺从于他,他则唤起了我强烈的激情,我比他先享受到高潮的喜悦。我的私处痉挛着,挤压着他,他喷涌如潮,和我的暖流完美地交融一处,泛滥的洪水淹灭了我熊熊燃烧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