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异之气掠过,天空又是那么蓝,那么美,篮得让人心醉,美得使人眩目,特别是此时 竟飘过几朵那么恰到好处的自云。
墓碑建在一高若数十丈的悬崖之顶,悬崖上部有如帽尖一般平平伸出数丈,从侧下方看 去墓碑异常的小巧,凭吊的人影则异常高大,披风迎风飞舞,衬在蓝天上,宛如剪纸。
“晤!?天诗……可恶的邪能又在蠢动了……
大哥……会把它亲手停止……”
话说得极轻、极慢,也极温柔,好象怕吵醒了墓碑下长眠的人一样。
镜头拉近,谁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说这话的人,这样说话的人竟是――
竟会是――
魔鬼。
魔鬼仍面对墓碑静静地站立着,动的只有肉,只有他那紫黑色的披风战袍。
还有,还有魔鬼坚毅的,如刀削的嘴唇:
“天诗……我的亲妹妹……你在这里一直都是好么?晚上这里风很大,你冷不冷?…… 大哥我可过的不好,义母和缺儿都不理解我……不能谅解我…你呢?你能理解大哥,谅解大 哥吗?……我真的错了吗?”
“不!我肯定……我是对的!诗,我的好妹妹,普天之下,也许只有你才会体谅我。”
魔鬼的目光紧盯着那只展翅欲飞的和平鸽。
“诗妹,大哥至今仍然坚守承诺,拥有最纯洁的心。”
那只和平白鸽,在他的视野中展翅飞向远方…
他的心也飘向了远方……
“哥哥!不得了啦……”
一声童稚的女孩音自蔬落的林里传出,异常的焦急,带看伤心的哭泣音。
一胖乎乎的,约四五。岁的小女孩,自林子里跑出,瞒珊地向前跑,几只雪白的鸽子自 她头顶盘掠过,自她身周轻轻地扇动翅膀跳动,一只白毛狗,胖嘟嘟地追在她的身后,欢蹦 地跳看,跑
小女孩穿过绿单地,向一幢孤零的个屋跑人,跑得很是激动,小房前,一条泥石小路划 破满地的绿色,婉蜒地向远方延伸,另一头则是这幢小屋的门扉。
小屋前一个壮实的,约十来岁的小男孩上合件动一把斧于劈柴,一下一下地,蛮有劲 儿,与他的年龄极不相衬。
小女孩绕过几处低矮的布满小草的土坝,到了小屋前,声音里满是哭腔。
“哥哥,不得了啦!它不动了!它整个上午部没有唱歌,不会叫,也不会飞,呜……”
这个手抱白羽和平鸽,哭得甚是伤心的小女孩,正是猛狮魔鬼的亲妹妹一一天诗,劈柴 的那位壮实的小男孩,正是猛狮。
猛狮放下斧子,双手拍了拍,抖去手上的灰尘,怜爱地看着哭着跑回来的小妹,道:
“傻瓜,小鸟飞到天堂里去啦,它在天堂里正唱歌跳舞哩,你自然听不到的!”
女孩扑闪着晶亮晶亮的眼睛,疑惑地道:
“天堂?”
猛狮挽着天诗,仰视着蓝天白云,轻轻地道:
“小鸟的爸妈都在天堂,所以小鸟去天堂找它的爸爸妈妈团聚去了。”
他的眼里充满着希望、渴求、缓缓地道:
“天堂是个很好的地方,懂吗,在那儿生活,小鸟会很快乐的,你不用为它伤心。”
“比我们这里都快乐吗?”天诗天真地问。
“是的,比我们这还快乐,就象我们的爸妈一样,他们也很快乐地在天堂里过日子 呀!”
“那我们可以去天堂吗?”
“可以的,不过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你长大了,哥哥我也长大了,头发都变白了,那 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去天堂啦!”
“我们去天堂,能不能找到我妈妈和爸爸?”
“可以的,那时我们就在一块快乐地过日子,知道吗?”
“那……小鸟会见到我们的妈妈爸爸吗?”
“当然会。”
“那……它现在干吗还在我手里一动也不动呀?”
“去天堂以前,是要先进坟墓的,懂吗?在坟墓里呆了一段日子后,就可以静静地去天 堂啦!”
“哦,那我们先给小鸟造个坟墓吧!”
“好吧,我们去那边的小山坡上给小鸟造坟墓,那里很美的,让小鸟睡在那进而,它会 很高兴的。”
猛狮和天诗俩,给小鸟造了一个小小的坟墓,还给装上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天诗虔诚 地跪在小小的坟前,轻轻地道:
“小鸟,在天堂见到爸妈时,要说大诗很乖呀!也要说,哥哥很疼我!知道吗?”
“妹妹,小鸟会说的,放心吧!天快黑了,我们快回家吧!要个你会着凉的。”
暮色苍茫中,猛狮牵着妹妹的小手,走下了山坡,夕阳给他们小小的身影,拖出了长长 的影子。
魔鬼自幼父母双亡,他才八岁就肩负起照顾妹妹人诗的责任,他二人生活在天虎帝国南 方的一个小山村里,相依为命度日。
魔鬼十岁的时候,己懂得上山打柴,下地干活,科技虽然发达,但在这个偏僻贫穷的小 村了里,人们依旧过着那种纯朴的古代生活,以古老的方式谋生,种地。
兄妹二人生活虽过得很是清寒,但那种相依人命的感情,使他俩相互依爱,日子倒过得 很是快乐。
一天,猛狮正在闪前劈柴,让妹妹在村子里逗那些白鸽。
“哥哥!”正在埋头整理柴火的时候,天诗在叫猛狮,他抬头循声望去见一衣着华贵的 自发老妇人正一手抱着天诗,快速地踏步而来,“这是哪里来的老婆婆?”猛狮看得很奇 怪,忙喊了一声妹妹:
“天诗?”
来人正是达灵,天诗她怀里,手背托着一只小鸟,快乐地道:
“哥哥,这婆婆很会变魔术的?她叫了很多小鸟来陪天诗呢!”
“你是……?”猛狮疑惑地问陌生的白发妇人。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猛狮指着自己的鼻尖,似乎不相信地问,”天诗也很惊讶,仰头望看达灵, 道:
“找我哥哥?”
“我感到这附近有股极具潜质的力量,四处搜寻,却没有别人,看来就是你了,这几年 我一直在寻找我的继承者,我想你根骨奇佳,极具潜力,也有资格当候选人,别再呆在这里 了,跟我回大城市去吧!”
猛狮昂然而立,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继承者?”
“继任为天虎霸上的继承者!”
“天虎霸王!,那……你是……”
达灵威严地道:
“我就是天虎帝国的现在统治者一一达灵!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下跪?”
听此,猛狮却不似一般少年,仍是双手握辛而立,不惊不惧,不卑不亢地道:
“我只会对我尊敬的人下跪,就算你真是天虎霸王,我也不会随便给你下跪的,更不会 任你任意使唤,我不走!”
达灵不怒反笑,道:
“好,有骨气!总算我的眼光没错,没选错人!但你绝不可以不走,你当然可以主使你 自己呆在这个小村子进而,但你却未免太自私了,你有没有为你妹妹设想过?”
达灵轻轻地抚看天诗的头发,道:
“你想让她在这荒山中过一生不识字,不交朋友吗?就算你满足这样的生活,可她满足 吗,你妹妹也有选择的权利?”
猛狮以拳砸地,屈单膝跪下,道:
“能为一个陌生的小孩设想周到,你值得我尊敬,我答应你,跟你回去!”
为了天虎帝国的人民,为了天虎帝国的强盛,达灵跋山涉水,走遍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精挑细选,物色了数百个十岁左右的孩袁,加以培训教暑,作为天虎帝国的继承者候选人。
这些孩子个个聪明绝顶,根骨俱佳,猛狮果然不负达灵的期望,很快便脱颖而出,短短 时日便己熟练掌握战能可独斗恶狼猛虎。
为了使这些孩子皆成人中之龙虎,达灵规定的训练频密艰辛,但大诗形影个离,悉心照 料哥哥的兄妹感情并没有因为生活中闯入了更多人而蔬远,辰更亲密融洽!
光阴似箭,达灵挑先的小孩,在她的悉心教导下,逐渐成长,经过几番汰弱留强,乘下 的精英皆足可以称为王者之王,狠狼、狡猿、狂悍三人便足足成为其中的代表。
也有能独挡一面,凌驾三人的虎霸。
还有超越众人,被达灵称为奇才中的奇才的猛狮。
猛狮因幼小家贫,小小的年纪便肩挑起养妹撑家的重任,是以成熟得特别早,也特别能 吃苦耐劳,当众人的战能还在战能级阶段徘徊时,猛狮已今人迈向了战器级的初阶。
天诗也己出落得超凡绝俗,婷婷玉立,拿达灵的话来说:“天诗这娃子呀,真是用水做 的,不食人间烟火!”
然而达灵却渐渐心有所虑,不是焦虑于天虎帝国的政事,而是焦虑于天诗与猛狮兄妹 俩,她以一种女人的心态,发现天诗似乎对猛狮的情感有点不对劲。
若干年后,达灵淡看红尘,决定归隐,遂逐渐计这些长大了的孩子们参与政事,并决宝 掸讣帝位。
当众人以为大虎霸下之位非猛狮莫属时,传位大典上,被封为天虎霸王的却是虎霸,而 猛狮则只被材为四大无帅之首,掌管全国的军权。
当很多人为猛狮不平时,纯洁。正义的猛狮、义母达灵的安排却毫无异议,心悦诚服, 踏踏实实地干好自己的本职。
他自认为自己为人太过善良,若要为王,只觉一身霸气的虎霸比自己更为合适。
但达灵这位百岁老人的想法,真和猛狮一样吗?
传位大典以后,一向繁忙的达灵,出乎意料地抽出时间为天诗四处说媒,但天诗却似是 不领义母的这份好心,总是借故推辞,要么敷衍了事,装狂弄傲,以冷言冷语激走达灵为她 物色的每一个足以与之匹配的男孩。
由此,达灵渐渐觉得自己传位于虎霸的决定没有错,她担忧猛狮,害怕他登上霸位后, 会败坏霸王的声名……
她倒不是担忧猛狮的为人,而是担忧猛狮的亲妹妹天诗,害怕他会做出有违飒伦,败坏 猛狮形象的蠢事。
“天诗迟早会出事的。”她断定,她相信自己以一个女人的目光看待这类事情所下的断 言。
这件事在达灵的心中最明白不过,可纯洁天真的猛狮却一直蒙在鼓里,他仅是一个不请 情感的青年,又岂会洞悉女儿家的心态?
他和天诗现在虽是锦衣玉食,仆从如云,但仍是相依为命,大诗照料他所有的饮食起 居,他还一直以为是妹妹对他的尊敬和爱戴呢,可哪里知道情窦初开的天诗早已对他这位亲 哥哥芳心暗许,兄妹之爱己转变成了对他浓得化不丹的男女之爱!
在虎霸继位后的四年,达灵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猛狮也如梦初醒悔之莫及。
一日,兄妹二人闲逛间,猛狮担忧妹妹的终身大事,可见妹妹却一直不当回事儿,避口 不谈,禁不住问道:
“诗妹,义母为你挑选的那些男孩子你一个都不合意吗?你现在也己不小了,也该找一 个终身依托之人,哥哥这些年来麻烦你不少,我也该心有所依,为你找一个嫂子了!”
天诗默默地低下了头,好半响才轻轻地,似早已决定了似的道:
“哥,我不想嫁人,我要跟你一块生活,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别孩子话了,傻妹妹,每个女孩子都终究是要嫁人的,岂有因为对父母兄长的依恋而 放弃出嫁呢?放心,哥哥一定会给你找一个让你称心的,既漂亮,又对你特别爱护的妹夫, 当你成家以后,幸福地过日子,哥也会高兴的,哥一定会常去看望你的。”
正在猛狮滔滔不绝地为天诗诉说着将来的美好生活时,天诗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轻轻 地道:
“哥,别说了,妹妹是永远不会嫁给别人的,妹妹要侍候你一辈子……你还不明白吗? 天诗对你的感情……似乎己超越了亲情的界限,天诗心中最爱的人,便是你……”
“什么?妹,你在说什么?”乍闻自己的新妹妹向自己吐露爱意,猛狮骤觉难以相信, 喃喃地道:
“不,不会的,决对不会的!”
岂料天诗却轻轻地暖位着,一头扑进猛狮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 唇。
触吻到大诗那柔滑的、温儒的红唇,猛狮如疯狂一般,一把推开天诗,远远地逃开去。
那一晚,猛狮犹如游魂一般四处飘荡,他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他的心在揪痛,脑子里一 片混乱,妹妹的红唇竟然印在自己的嘴唇上,他感到这是一种犯罪。
天诗呢,天诗变得更沉默了,几天都不跟人说一句话,却依旧天天为她亲哥哥烧好饶 菜,并亲手端去,猛狮己有五天没回来了,可她却依然照旧,烧好端去再原样端回,没事的 时候,她就独自一个人对着夕阳,对着残月默默地流泪!
她知道,爱上哥哥是一种错,但她却不能自持“难道爱也是一种错?”她在反复地问, 但却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唉……
她只有默默地哭,独自流泪:
人生自古多痛苦。
痛后天涯月依人!
她多么向望在山里的那段日子啊!那个时候该有多幸福;哥哥隔了两个小时没见到她, 都要放下手里正忙的活,四处找寻,可现在呢?哥已经半个多月没回来了,他去了哪里?他 现在还好么?外面风寒露重,他是否在屋里睡觉?冷不冷?
每想到此,她的心都个揪痛,都在流泪!
她想,这世间是有伦理道德,可为什么不允许兄妹相爱呢,我爱我哥哥,我愿意嫁给 他,原意侍奉他一辈子,关别人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要用所谓的道德观念未束缚我?把爱哥 哥当成是异端?是伤风败俗,
她想哭,她也只有哭!唉,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我?若他不是我亲哥尉该有多好?妈, 琶,你们在大之灵是否也知道诗儿心中的酸苦,是否理解我诗儿的心、求你们了,帮帮诗儿 吧,让他个是我的余哥哥,我要的是他作我的丈大,作我永远水远都爱的情人……
这讨厌的人世间,讨厌的道德观!讨厌的伦理道德规范!讨厌的……
猛狮终于回来了,是达灵派人找回来的,囚为他是大虎帝国的大元帅,他有着应做的 事。
“哥哥——”
猛狮还未跨进门,天诗己狂叫着扑了出来,她太想念他了,太牵挂他了,以致情不自 禁,飞快地冲出门,一头扑进猛狮的怀里,她什么都不顾了,她只要她的哥哥,她只要这最 心爱的人!她预先所想的所有的要冷淡地对待哥哥,要斩断这缕情的话,全都忘记了,全都 抛到了九霄云外,即使哥哥会因此身败名裂,她也顾不及了,因为她太爱猛狮,她要的只是 一头扎进他宽大的、温暖的,能为自己遮风挡雨,能让自己停泊心灵小船的猛狮的怀抱,她 要的是谛听猛狮的心跳,要的是他那股比男人更男人的气息。这世间什么她都不要,要的只 是他一一一她寄托情感,寄托希望,寄托爱心的哥哥,她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她的猛狮,只 要他高兴,她分毫不犹豫地献上一切,生命,青春,甚至宝贵的贞洁……
可是,猛狮却冷冷地,看也不看他一眼,轻轻地把她自怀里拉出,推到一边,头也不回 地大步迈进了屋,走进了他的卧室,“砰”的一声,把坚固的,隔音的钛合金房门关上,严 严实实地关上。
她怔怔地。静静地、痴痴地站在那里,她没有哭,但眼泪却在滚滚流下,这是伤心的眼 泪,还是失望于断情的眼泪?谁也说个清!
她呆立了几分钟,猛地痛哭失声,一头冲进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把门锁死,扑在 床上痛苦,大声地哭。
唉!伤心自有伤心事,天涯路人何必寻?
她只有“哭,可哭却不能让她伤痛的心稍稍减轻一分,她己不知哭了多长时间,她只知 自己不知何时己没有哭出声,也哭不出声了,只有眼泪犹如她此刻悲苦的,伤痕累累的心, 流之不尽,抚之不平!……
猛狮呢?猛狮也哭了,不过只是流眼泪,当他“砰”地一声夫上那粗重的大门时,就没 再迈一步,背门而立,疾痴地任由眼泪淌下,他的心中很是凄苦,但他知道她妹妹大诗的 心,更是凄惶无依!他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父母早亡,是他一下把妹妹抚养成人的,可上 大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人?
她三岁便失去父母,还不孤苦么?为什么还要让她陷入这痛苦的深渊,走上这不能让她 回头之路?
“不!”他轻轻地吼了一声,暗下决心:一定要铁下心来无论妹妹多么痛苦自己都不能 去安慰她,应对她尽量冷淡,让她逐渐死了这颗心!
第二大一早,猛狮便去花园练功去了,刚刚跨进大门,又是那一条熟悉的,带着桂花香 的丝帕象往常一样探向了自己的额头,一杯鲜鲜的牛奶也送到了面前,猛狮一怔,一横心推 开了那杯牛奶,冷冷地,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
猛狮在刻意回避天诗,故意冷落她,视她有如路人!
这可是天诗最忍受不了的,她宁可哥哥打她骂她,甚至一刀杀了她,也不要不理她,她 感到孤单冷清,对什么事她都没兴趣了,就算天上的白云,的游鱼,也无法勾起她分毫的注 意!
她在怀念在山里的那段日子,那该是一段多么幸福的日子啊!可偏偏让达灵给搅毁了, 说什么继承人,把我们带到这个冷漠的都市。
哥哥还是那样一天天地冷落她,疏远她,她对山里的那段日子想念得愈来愈浓,她开始 恨达灵了,一切罪责都是在这个达灵身上,她渐渐觉得生无兴趣,她在暗下决心。
终于,她找到了达灵闭关的地方,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天诗偷偷地溜去找到达灵,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不是达灵在做媒人,如果不是达灵离间我和哥哥,如果达灵没 有带我们出山,那
她誓要杀她以泄愤,对他刺出恨恨的一刀。
但,她又岂是达灵的对手?
达灵制服住天诗,即派人唤来猛狮,她要他们兄妹二人把说话清,解除心中的疙瘩。
看着妹妹带着沉重的手铐,孤单单地跪在那里,弱不禁风,猛狮心中一阵酸痛,但他又 实在愤慨,怎能做出如此傻事,刺杀义母呢?自那一大逃出家门后,猛狮终于开口向天诗说 话了,他语音坚定地道:
“天诗妹妹,多年来我俩虽互亲互爱,那是因为我俩是兄妹,是亲情,这种关系是大生 的,谁也无法改变。”
天诗低着头,话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甚是坚决,似是早已想好,只待倒出一般, 道:
“哥,我们是兄妹,这是命运注定的,但命运的摆弄,我一定要接受吗?我对你的情意 真挚,难道这也是错?”
缓了口气,她又接着道:
“爱念既己盟芽,我便不能自欺,就该勇敢面对,就该同命运去争,可是,哥哥,你真 的对我没有半点爱意,”
猛狮冷冷地道:
“我对你是有爱的,但你不要搞错,这是兄妹之情,是互亲互爱,这种爱若稍有越轨, 我俩的关系就会变得邪恶,天地不容!”
“邪恶,那只不过是世人强自以道德划分的观念……”
猛狮正色,大声地道:
“就是因为世界有太多的邪恶,才需要道德来制约人心!”
看到哥哥似乎动怒了,天诗不敢与他争,她不想惹哥哥生气,反正生命也没几个小时 了,又何必把这短暂的生活用在对伦理道德的争论呢?又何必惹哥哥生气?”
“一切我也明白,我们不用再说那个了,但,哥……我有一个要求……你……你……可 以像过去般拥抱我吗?”
“她……”达灵轻叹一声。
此情此境,天诗还提出如此要求,魔鬼更感左右为难,达灵只觉天诗的心己坠落了,坠 落到无可救治的程度。
见哥哥长久黯然不语,达灵抬起了头,仰视着猛狮,眼神里满是乞求,满是伤痛,道:
“哥……你就可怜可怜小妹,成全我这最后的心愿吧……”
魔鬼的眼泪忍不住几乎又掉下来,他强自忍住,他的心也在揪痛,他只有这么一个妹 妹,父母早亡,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曾铁了心:只愿这一生一世,要好好地照顾妹妹,把 她养大,再嫁个好婆家,他就心满意足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满足于妹妹的要求,天诗妹 妹也十分早熟,小小的年纪就懂得体谅他,爱护他……
就在此时,他猛地听到了一个不祥的字眼“最后”什么?妹妹怎么说“最后”那两个 字?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噪眼,只觉全身在开始发凉,惊叫道:
“诗!?”
只见天诗那秀丽的、艳若天人的脸蛋上,开始滚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眼睛也紧紧地盯 着自己,满是渴求,也满是凄伤,并渐渐变得黯淡了,她怎么了?魔鬼一步抢上,挽住了跪 在那里的摇摇欲坠的妹妹,焦急地问:
“天诗,你,你怎么了?”
达灵也看出了神色不对劲,走近仔细一看,轻轻地叹息道:
“似乎……她行刺我前已服了‘净心毒’”
“净心毒?”猛狮‘凉惧地问,那是一种能摧毁战能防御的毒药呀!诗,为何要……
天诗恨自己难以自持,为什么偏偏要爱上自己的亲哥哥?难道这世间就没有比哥哥更能 干,更可爱,更体贴我的人么?她自己不能回答,她也恨达灵带哥哥离开了深山,破坏了二 人的快乐生活,要是我们呆在山上,没有那讨厌的道德规范,那该多好啊!她的心在浮想连 翩,她已知对猛狮的爱难有结果……为情生死,为情忙,她决定走上这条不归路,以死来求 得一生的解脱……
她紧紧地贴在哥哥的胸前,她又感到了无限的幸福,她想:以我孤寂零1的生命,能换 得这片刻的幸福,也是值得的,她轻轻地对哥诉说看。
“哥,真诚的爱意为何被视为邪恶?如果世上没有邪恶的观念,那该有多好啊……”
猛狮的心在痛,他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搂住心爱的妹妹,搂住那将永别的妹妹,嘴里喃 喃地,语次不清地,反复地道:
“天诗!天诗!”
天诗的眼睛已逐渐默淡无光了,那娇美的嫩白红的脸也开始变成灰色,这真是一种厉害 的毒药,但她仍在断断续续地说着:
“哥……答应我……保持纯洁的心……别像我一般邪恶……”
她己有气无力了,每说上一小句,都要休息好一阵:
“这样……我……我才死得……安心……”
她的眼以流下了一长串眼泪,就像她为那只死去的小鸟所流的眼泪一样,晶莹,透明, 洁白无暇,她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哥……来生……再见……”
头一歪,死了!
“天诗!”魔鬼一声惨叫,响侧云霄,达灵的耳里也震得嗡嗡作响,喃喃地道:
“怎会这样,天诗这娃子怎会找上死这条路?”
“天诗!我们不纯洁吗?不……不是呀!傻瓜……你绝不邪恶……绝不呀!赶吗走上这 条路?”
天意弄人,魔鬼嘶声嚎叫,也挽不回这场悲剧结局的到来!
魔鬼的脸已变色了,变成一种死灰色,可是眼睛却变成了一种赤红色!
“天诗!我会消灭一切邪恶,来证明你是纯洁的,证明我们俩是纯洁的……”
魔鬼在狂叫!以声音未发泄愤怒,向命运提出最激烈的抗议!
猛狮魔鬼把大诗埋葬在童年的故乡,一直长伴墓旁,直到他感觉到邪能的存在,想起对 妹妹的承诺,生无可恋的他愤然入魔,誓要消灭邪能
也回为答允过天诗要保持纯洁的心,他一直努力用神心来控制自己,控制魔力。
魔鬼收回了思绪,盯视着那洁白的墓碑,洁白的和平鸽,轻轻地道:
“诗妹,你在这里好好地安息吧!我要走了,去消灭邪恶了!”
突然,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轰”的一声,把洁白的墓碑砸得粉碎。
“天诗!”魔鬼惊叫了一声,怎么这明明的天空打起雷来了?难道真的是上天故意作弄 我那可怜的妹妹?
“臭天!你折磨得我妹妹还不够吗?还是不满意我入魔?”
“魔鬼!”一声厉喝惊醒了猛狮,一抬头,不知何时达灵也在他的面前。
“充满魔性的你,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连谁毁了墓碑也分不清吗?…
魔鬼惊悸地道:“你……你……你毁的墓碑,你干吗要毁去我诗妹的墓碑,”
达灵道:“唉!我这是助你解心,一切都己成为过去,你就别再为天诗糟蹋自己一生 了,趁早醒悟,脱离魔道吧!”
魔鬼听了达灵的劝慰,却猛地大怒,道:
“快向天诗赔罪!否则……”
达灵一惊,道:“你可从没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过话,现在你己是魔性蔽训了!”
魔鬼道:“够了,我早就说过我能以神心自制的,神心一定能操控魔力。”
达灵道:“不管你能否以神心控制,毁灭邪神的事就让缺儿去办!”
魔鬼道:“若我现在放弃,那我入魔的这十四年岂不是自干了,真是笑话!”
达灵道:“你执意执迷不悟,那便待义母收抬你,兔你日后成为为祸人间的孽障!”
达灵飞身扑上,五指成爪,疾罩向魔鬼的前胸,骂道:
“逆子!别怪我狠心呀!”
魔鬼心中有愧,不避不让,任由达灵狠击,达灵也毫不留情,连环重击狠袭魔鬼,不由 越打越有气,恨恨地骂道:
“你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魔不似魔,你就算消灭得了邪能又怎样!不过转换成一个魔 鬼罢了!”
“义母,够了!你无论怎样也伤不了我,也无法消减我灭邪能的决心!”
“冥顽不灵!”达灵狠狠施击于其前胸要害,竟被反弹而回。
“既是如此――我难有痛下杀手了!”
达灵两手一合,电流应运而生,绕臂游走,异常的强劲!
她轻跃半空,电流源源自掌心涌出,正是“迅雷三击”之“爆地击”,只见道道电流己 把魔鬼团团困于方圆不过九尺的核心,其威能虽未达战器级顶峰,但声威仍极具骇人!
“天诗生前拖累你,死后也纠缠你一生!妈的!!”达灵不忍下手诛杀猛狮,便把一腔 怒火全泼到了己死去十儿年的天诗身上。
她的双掌己牢牢抓住魔鬼的头颅,正催发电能狂帅魔鬼,怎余魔鬼功力太深,电砸一时 三刻未能见效。
“她无视伦常,放纵感情,只是一个一一贱人!!”达灵狠狠地骂天诗,却激恼了魔 鬼。
“你,你,你可打我骂我,甚至杀我,但不可侮辱天诗!”
魔鬼双臂一抖,魔甲道威能提到顶点,震飞丛人。
“岂有此理!老虔婆!我要你碎尸万段!”说去一拳上击凌空下落的达灵,正是魔甲道 威,连龙战也吃不消的拳招,誓将达灵轰成双段,方才消解心头之火。
达灵避无可避,将硬受之一击,不料一一
双脚,一双内着金色光泽,威能四溢的脚。凌空内踢,“砰!嘛!啪!”
将魔拳悉数截下,身影并疾如闪电,一把捞住达灵,反射而回,飘落于地。
“这劲力……好熟悉。”魔鬼暗叫一声,抬头一看,骂道:“又是你这臭小子。”
来者正是虎缺,道:
“魔鬼叔叔,很明显,越激战,你的魔性便越强了,现在魔性令你甚至想杀死婆婆!”
一言道破,魔鬼呆立当场,悔恨不己,暗叫:幸好没酿成大祸!
达灵道:“我特意毁去墓碑,辱骂天诗,就是要激怒你,证明你永远无法用神心控制魔 性,果然如我所言,你还有什么话说?”
魔鬼道:“义母,只要我加以控制,神心绝对可以控制魔力的!更何况缺儿的力量,根 本是无法消灭邪能的!”
虎缺正色道:“不,你低估了我的实力,我能够消灭邪能的,这就证明给你看吧!”
“好,小鬼!来吧!!”魔鬼双手握拳。
“得罪了!”虎缺轻叱一声,一脚踢出。
此时,乐土国境内爆发了一场地动山摇的大爆炸一一龙战唤回邪能,庞大的邪气充塞于 狭小空间,猛地炸裂,胀爆水洞,只见土崩石烈,暴风疾郑,颓垣败瓦四散,烟尘中,两人 避过猛烈的爆炸,正是龙煞与迹蓝。
避过纷飞的碎石,龙煞暗道:所有的邪能加收过来,战儿己恢复了十足状态,但号天什 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厉害,他的“虚空有明”能力亦直追战儿?
不错,龙战虽召回邪能,但号天却丝毫不落下风,冷冷地道:
“龙战!就算你的状态再增致十一层,我个人也要摧毁你。”
虚空的压倒性实力,己使龙战冉度失去主导权,完全被邪异的大尊邪能所操控,只见他 狞笑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别小觑我完全邪能的威力!”一副十足的天尊模样。
见此情景,龙煞焦急地道:
“糟了,战儿又被邪能操控了……”
号天却冷冷地道:
“哼,我的虚空己脱胎换骨,邪能就是再强,也会毁于我手的!”
“臭小子,如此狂妄,那我就送你去见花龙二那死鬼爹去吧!”龙战的面目触人惊心, 他的话刺痛了号天的心,号天要为爹的死泄愤,他怒扑而上,骂道:
“我要杀你以慰我爹在天之灵!”
二人快招互攻,拳脚纷飞!倏分倏合,竟是斗了个势钧力敌。
花号天一上手即是大虚空,抖起团团乌黑人气,混合着爆炸的烟尘水雾,使得场面朦胧 不清,他他在这乌黑罡气中,闪躲于烟尘水雾之中,处处进袭,伺机进攻龙战,企图打他个 措手个及。
龙战虽经历大小战斗不少,但这等凶险气氛仍使得他异常紧张,运聚鳞兽无限战能,护 住周身要害,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会神戒备,猛地右侧黑影一晃,他瞅准机会,大喝一 声,邪能强劲爆出,却击了空,待得惊觉,花号天的铁掌己然打致前胸,避无可避,只得硬 受一招,并出拳反击,直指号天的腰腹。
“嘿!所谓脱胎换骨,不过如此!单凭我的鳞善无限,也足以抵挡!”
原来他硬受号天一击,竟觉没事,轻狂之心大起,一拳正砸在号天的腰腹,并道:
“这邪能一击,会使你和龙二的虚空一样,被我完全粉碎一一一”
龙战话音未绝,却猛地面目面色,惊恐地道:
“啊……为何我的劲力……竟象打进了虚无,软绵绵的全然不受力,则邪能走泄!”
龙战心觉不妙,意欲抽回拳头,怎奈内力自拳头奔涌而出,有如决堤江河,一条左臂也 完全被吸扯住,动也不动一下,不由惊得汗珠滚滚而下!
“龙战!”号天暴喝一声,吓得动弹不得的龙战打了一个激灵。
“现在我的虚空,足足可以把你的力量转为光明,黑暗中的光明!”
号天的整个身躯,己开始变色,变成一个紫黑色,陷在乌黑的大虚空罡气里,显得隐若 其形,若有若无。
他已高高地举起双掌,乌黑的身影四围在扩散光明,不如黑夜中的照明灯,炽亮的照明 灯,虽然光线历历可现。
龙战的心在剧痛,惊吓过度的剧痛,他运聚全力竞拉不回一只手,一只本属于自己的 手,内力仍在外泄。
号天的身躯黑过一阵之后,猛地大放光明,乌黑转到了龙战那只拉不回的手上,并迅即 向上漫延。
“……也就是说,我的大虚空吸纳了你的纳能,再把它转化成我反击你的力量!”
他的合什双掌己运聚了最高的真力,散发着金色强光,迎头劈下。
“这才是虚空的最高境界!”
“什么,”在强烈的光射照射下,龙战的眼中露出了绝望之色,在号大的强大攻击之 下,他竞全无闪避还击之力,一切任由宰割!
他不敢相信这是对的,但号天的一声大喝却证明了这是真的。
“这就是虚空无限突破战神级境界的一一一虚空有明!”
“难道我今日真的非死不可!”龙战想。
此时,号天己击破鳞兽无限护体战能,内力贯穿龙战心坎!
虚空辅以邪能,号天誓要把龙战的五腑六脏一
吞噬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