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节(1 / 1)

南宋异闻录 月关 2487 字 3个月前

他媳妇是其他部落首领的女儿,娘家也是一方之雄,这样的背景,本不好欺负。但他常有酒后逞凶举,为此闹得两个部落都不太愉快。

众公子为了说服他通过,通过了他的一条提议,这才换来他的妥协。

这位仁兄提出的那例条文是:若丈夫当场捉奸,奸夫淫妇可以处死,不须负责。

众公子听了,便有些恍悟之意,再看他时,目光中便有了一丝悲悯之情。

于是,全票通过!

徐不二已经打水回来,仍然就坐了。

他曾要杨瀚坐下,杨瀚悄悄摆手,没有惊动别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辩论,心里也渐渐欢喜起来。

徐不二此时便道:“你们所说两条都与婚姻有关。这一说到婚姻,倒是叫我想起一桩事来。话说我三山人口稀少,人口少,又能富庶到哪儿去?以前是没办法,大家都要躲在深山里觅食,生多了也养不起,可现在却是多多益善才是!”

徐不二端起杯喝了一口,叫了一声:“烫!”

徐不二放下杯子,挽挽袖子,站着继续阐述:“若要多生,那就得早婚。现如今,我三山并无婚姻年龄限定,八九岁成亲的有,三四十才成亲的也有。结早了无济于事,结晚了再生就难了……”

杨瀚听到这里不禁来了精神,三山人口一直是他担心的大问题,光靠扮海盗去抢,终究是杯水车薪。没有人口,他纵有满腔的抱负,又能济得何事?

杨瀚便欣然上前道:“国舅你坐下,寡人说两句!”

徐不二正说到兴头儿上,哪肯让步,肃然便道:“大王说过,三山律由我等议定!这立法是何等庄严神圣的大事,纵然是大王,也莫要掺和,大王旁听也就是了。”

杨瀚哑然。

徐不二转过头去,兴致勃勃地:“我觉得,可以规定男女年满十五就该成亲。若是还不成亲,活着何用?杀了!”

大甜小甜一听,不禁吓了一跳,感觉自已的脑袋很快就要离开她们的脖子了。

郑家公子皱眉道:“这条律法倒是该有,只是你能不能一味喊打喊杀?不肯成亲而受惩罚……不如罚款吧!”

巴家公子点头:“不错,我们可以每三年列为一档。满十五尚未成亲者,罚羊一只。满十八尚未成亲者,罚驴一匹。到了二十一还不肯成亲者,罚牛一头!以此类推,如何?”

大甜小甜顿时松了口气,小甜如今刚刚十七,大甜今年正好十八,这样算来,就是要罚一匹“嗯昂嗯昂”和一只“咩咩咩”。

她们都是宫里的人,罚呗!罚起来肯定是罚大王的钱,这两个“大龄剩女”求之不得呢。

两双水汪汪的妙目马上就投注在了杨瀚身上,那眼神儿分明在说,要么你就辛苦一下,赶紧跟我们造两个小人儿,要么你就肉疼一下,被人家罚款。

何去何从,大王你选!

第254章 春雨来

第254章 春雨来

“国舅你坐下,寡人说两句!”

杨瀚一听可急了,这革命都要革到自己头上了,这还得了?

杨瀚义正辞严地道:“诸位,宫中征用男女,相当于已经服了徭役,各位立法时当把这种特殊情况考虑在内才是。”

苏家公子眼睛一亮,道:“咦?这个我们却不曾想到,既然如此,我们对于到了适婚年龄而不婚者,就不该是罚款,而是类同于未服徭役,这个应属纳税!”

杨瀚一呆,我还从不敢提及纳税,唯恐引起各方忌惮,忽然之间,这就提及纳税了么?

巴家公子道:“既然宫中服役者属于为国服了徭役,那么这不婚者所征的赋税,应该属于朝廷。”

杨瀚一听,拍掌称赞:“巴爱卿所言甚是有理。”

内有也有老诚持重的人,但一想不肯结婚的能有多少人?便征税也征不了许多,恐还不及各部落孝敬大王的财物,这税归了朝廷也无妨,因而众人都无异议。

杨瀚却是心花怒放,他根本不在意征这个未婚税能征多少,重要之处在于,朝廷有了第一项由其征收、由其使用的税赋。

哪怕这税只收得上来一头驴子,那也是朝廷的,是他的,有了这个开端,就在三山百姓的思想上打下了一个向朝廷纳税的烙印,这是理念的树立,这才是最重要的。

徐不二欣然道:“既然如此,宫中所用之人,自当列为不征之属,这才是合乎法理的。”

这些公子哥儿们正在造他们已经这个阶级的反,在做自己阶级的掘墓人,只是他们一个个浑然不觉,反而觉得责任重大,庄严神圣的很。

大甜和小甜听了这话却很是幽怨,为什么就不征了呢?我们喜欢被征啊,我们喜欢纳税啊,纳税光荣啊。

大甜小甜的幽怨持续了很久,尤其是谭小谈自从爬上了大王的龙床,便有了猫一般的领地意识,看得甚紧,大甜小甜不要说是爬上龙床的机会,便连想揩大王一点油都成了难事。这对已经骚扰成习惯的大甜小甜来说,尤其不能容忍。

这幽怨,终于引得“天怒人怨”,第一场春雨,忽然间就来了。

这第一场春雨并不大,经过一冬之后,这场雨下得尤其不爽利。湿漉漉的风,沾在人身上感觉很不舒服。即便是听着雨更易安眠的杨瀚如今也觉得心中烦闷。

不过,他心里还是充满期待的,正如那未婚税的征收,也许它产生不了多少收益,但是有了这个开始,未来就大有可期。这场雨,在他心中的意义也是如此。

春天的第一场雨,不仅淋落在了忆祖山上,也飘洒在了关东州的大地上。

一座豪绰恢宏的殿宇,檐下的风铃被那缠绵的风雨飘摇着,偶尔发出几声,却不及冬日时清脆悦耳。

本下亲王宫的大殿上,众臣属仍然是传统的席居跪坐。

众多的将军牧守官们,俱都跪坐于席上,眼观鼻、鼻观心,摒息不语。

木下亲王盘膝坐在上首,脸色阴郁。

木下亲王看起来有四旬上下,正当壮年。他虽为亲王,一向养尊处优,却没有一点肚腩,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他的胡须剃得很短,浓而密,使他更透出几分尚武之气。

木下亲王的目光徐徐地扫过众文武,冷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起来:“这三山洲,究竟为何突然之间冒出这许多海盗,嗯?”

他的亲信幕僚德康牧守忙顿首道:“亲王殿下,去岁春上,三山洲徐家家主徐伯夷暴毙,据闻是被人刺杀,此后,徐家封了海,与诸部之间多有征伐。这突然冒出来的许多海盗,据悉就是战败后的几个部落残余,被迫流亡海上形成。”

木下亲王沉声道:“三山洲距此有六七日航程。他们既然退居海上,不去袭扰徐家,反来骚扰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