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节(1 / 1)

南宋异闻录 月关 3219 字 3个月前

玄月一听,很是惊慌,怯懦地道:“神君,太卜寺例代以来,还没有女子可以升到博士一阶。”

杨瀚不悦道:“你既称为我神君,我就封你做博士了,谁敢不服?”

接着,杨瀚又凑近了去,悄声笑道:“总有一天,你要服侍于我的,神君的女人,出身岂能太低?”

这句话一出口,玄月神也醉了,魂也飞了,晕晕淘淘的半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杨瀚身后,如何叩头谢恩,如何娇羞起身,全然不记得了。

至于蔡小菜,杨瀚初时想让她陪着小谈,可是两人整天腻在一起,一种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没有来由,因为杨瀚的理智告诉他,小菜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威胁,只要他想,一把就捏死了,比捏死一只臭虫还容易。

但是,危机感还是油然而生,要知道,荼狐也跟她们腻在一起,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就很可怕了,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就连杨瀚都有些抗不住了,于是,他大手一挥:“

小菜啊,瀛州,你是回不去了,坦白说,寡人也不会让你回去。可你就这么混迹宫中,将来顶多做一个女官,有什么出息?现在我给你指一条阳关道,送一份大机缘给你,你出家……啊不,你加入太卜寺吧,寡人赐一个女巫的职位给你。好好做,你起点可不低,玄月自幼入太卜寺效力十余载,才做到这位置呢。”

玄月虔诚地点头,神君真慷慨,对身边人也是真的体贴呢。这个小菜,莫非将来要与我做姐妹?那我对她,倒要多关照些了。

奉常寺卿管平潮、郎中令何常、抚霜枝徐胜治,还有满红绡、忆兰舟、青鸟一行人上殿面君,趋前拜见,听到杨瀚朗声命他们平身、抬头,闪目向上一望,一眼看见杨瀚左右两位身着黑白两色阴阳衣、绣祥云仙鹤,灵逸出尘、背插长剑的美貌少女,顿时心中一沉。

难怪这瀚王如此托大,对徐胜治的示意不以为然,反而特意封了徐诺一个婕妤,简直是在徐家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个大耳光,原来……太卜寺已经先与瀚王搭上了线,我三公院、六曲楼,终究是晚了一步。

第467章 针尖尖对栗板刺

第467章 针尖尖对栗板刺

大秦奉常寺卿管平潮定了定神,把迎奉杨瀚归国称帝的国书奉上,又把他们此来的理由对杨瀚一一面禀了一番。

杨瀚高坐在御座上,抚着滑润如玉的扶手,微笑道:“寡人自异世归来。祖宗的遗训,一直不敢或忘。内秦的存在,寡人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五百年前,国难之际,先祖诸般交代,未免不够详尽。

而寡人甫至三山时,情形与今日不同,所以寡人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直至近来,寡人已然站稳了根脚,这才派人寻访内秦。有一人,名叫宋词,便是寡人所遣,你等可曾见过此人啊?”

管平潮与何常在听了神色略显尴尬,宋词此人的存在,他们隐约知道一些,但此人早就落在太卜寺手里。

他们如今就是想抢在太卜寺前头迎奉皇帝归国,抢这头功如今可好,杨瀚身边分明站着两个来自太卜寺的人,先机还是失了。这失去的,不仅是先机,还有头功啊。偏偏杨瀚还要明知故问。

大殿上冷了那么一刹那,徐胜治见状,忙趋前救场,躬身道:“原来陛下知道臣等忠心耿耿,一直在等候陛下呀,臣等听了真是感怀莫名。那宋词,臣等是知道的,现如今他就在太卜寺中。待臣等迎奉陛下回转大秦,陛下自然可以见到他。”

杨瀚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徐胜治忙道:“臣,徐胜治,忝为迎奉陛下归国的副使。陛下宫中徐婕妤,便是臣的姑母。”

徐胜治说完,一撩袍裾,跪倒在地,毕恭毕敬地道:“姑母辈份虽高,年纪却轻,往昔不知深浅,冒犯了陛下,陛下慈悲,赦了臣的姑母罪过,徐氏一族,皆感激涕零。”

徐胜治顿了一顿,道:“臣此番来,本是国事。只是临行前家父还有嘱咐,希望能见到分离已久的族人。家父已年愈七旬,老迈年高,是以臣冒昧乞请陛下,能让家父得遂心愿,想必,家父得知,姑母得以充后宫,侍奉陛下,也必欢喜的很。”

杨瀚微微一笑,颔首道:“好。此佳事也。寡人岂有不允之礼,往赴内陆时,寡人自会带上徐婕妤。”

徐胜治喜不自胜,再拜而谢,然后起身。

郎中令何常在马上超前一步,欠身道:“获悉陛下归来三山,大秦军民百姓,莫不欢欣鼓舞,翘首期盼,能早日一谒陛下尊颜。大秦之帝位空悬已五百余年,众臣工更是希望陛下能早日归位。却不知陛下何时可以启程归国,臣等好早做准备。”

杨瀚微微一笑,道:“谈妃分娩在即,寡人待谈妃生产又三日,便启程前往三山。屈指算来,大概在半个月之内,便可成行了。”

管平潮、何常在、徐胜治等人听了不禁一呆,先前停朝三日不见,他们还能理解,杨瀚便是对那大秦再如何垂涎三尺,总要做做样子的,这才符合帝王心理。

可如今……还要再拖半个月?难道杨瀚对接掌大秦政权竟如此不在意?那可是一个无比强大、富饶的帝国啊,任谁听了能不动心?

玄月听了,却是暗暗激动,神君果然更信重我太卜寺多一些,拖延半个月,这是在等我太卜寺使臣赶来啊。虽然神君让我和小谈侍立于此,已经保证了我太卜寺不会寸功未立。

但……迎奉神君归国的队伍中,有我太卜寺人马在,才不致令大秦百姓非议啊。

此时,管平潮、何常在等人也隐约猜到了杨瀚的用意。原本,他们就因迎杨瀚归国,他们的权益受损最大而对杨瀚并不欢迎,甚而动了龌蹉的念头,这一下更是杀机暗起。

这个杨瀚,果然不能留。

不过,面上他们自然是既毕恭毕敬,又满面遗憾,扼腕说些大秦百姓正如何望眼欲穿一类的恭维话儿,这朝对也就结束了。

杨瀚在宫中设筵,款待众来使,三山一众文武作陪。

席间酒酣耳热之际,欣欣然便吩咐黄耳道:“二狗子,请徐婕妤来,陪寡人饮酒。”

徐诺一听便恼了,勃然道:“他怎么不叫他宠上天的荼贵妃去,叫我去做甚!”

孟婆宽慰道:“哎呀,你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我方才听到消息,他答应前往三山时,带你同行了。你可是唯一陪伴杨瀚前往大秦的妃嫔,这路上,大王少不得会临幸你的。抓住机会,曲意奉婉,务必要讨得杨瀚欢心,只要他开心,你还怕不能更进一步,得晋贵妃之位?”

徐诺乜着孟婆道:“我怎么觉得,你做孟婆不合适,倒是更适合当个老鸨子?”

孟婆也火了,乜着徐诺冷笑道:“你到底是自重还是自贱?如果你把侍奉你自己的丈夫,当成是下贱的妓女奉迎客人,那也随你。希望,你能做一个合格的娼妓。”

“啪!”眼前袖影一闪,孟婆下意识抬起手来,可格架动作尚未完成,脸上已经挨了一个记耳光,把她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

孟婆顿时勃然大怒。

其实孟婆不只一个,月老也不只一个,他们以前分工明确,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只是六曲楼中一些中级职司的人员。

可是,六曲楼派薰然这个孟婆混入咸阳宫,接触徐诺,负有传令、监视的责任,本来也只是把她安插在这个位置上而已,可她却下意识地觉得,似乎徐诺就要受她摆布、由她驱使了。

现在,一记耳光,扇肿了她的脸,也把她那虚妄的自傲与矜持扇没了。孟婆恼羞成怒,尖叫一声,十指箕指,似一头疯狂的母豹般扑向徐诺,可是,双方交手不过几个回合,又是一记耳光,扇在了她另一边脸上。

孟婆再度被扇飞,牙齿都掉了一颗。

做为徐家嫡房长支的女儿,徐诺可是自幼练就一身好功夫。但是杨瀚初至三山那几年,其实她的功夫较之现在,还要差了许多。因为作为徐家宗支,她练功虽也刻苦,可实际上能让她出面动手的机会实在太少,她更多的时间是用来博览群书、增长学问上了。

可是,在她被打入冷宫的这两年多时间里,尤其是被囚禁在那深深洞窟的岁月里,她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可做。她没有疯,也没有颓废,她把每一天的时间都用来锤练她的功夫了。

如今,招式还是那些招式,技巧还是那些技巧,但力量和速度、反应,却比之前强了一倍,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进化。力量、速度和反应的翻倍,原本杀伤力不那么大的招式,现在就是致命的。原本可以轻易破解的技巧,现在就是破无可破。

“啪!”

“啪!”